www.xqxs.com,最快更新夫子归来之霸宠 ! 好痛,好痛。 只觉身子一阵阵的痛楚似要她扯裂般。在痛得惊声尖叫一声后,妖无双颇是震惊的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龙咏萱。 龙咏萱死了。 因为龙咏萱死了,所以她妖无双的魂魄才从龙咏萱身上分裂出来。因了分裂,是以疼痛。这疼痛不亚于凌迟。而她每死亡一次,就必须承受一次凌迟之痛分裂魂魄。然后,每重生一次,为了魂魄和新寄主身体的吻合,她又得大病很长时间。 就像第一世,重生为魏缕的时候,她在病榻上躺了太长时间,本就一个不得宠的公主,再加上是个病秧子那就越发的不逗人疼了。所以后来,就算她是一国的公主,就算魏缘当庭斩杀了她,她的死也未引起任何波澜,还不如一个宫婢死得有尊严。 就像第二世,重生为俏俏的时候,她在病榻上也躺了半年,好在那个时候因俏俏抗拒人贩子导致头部受了伤,所以这个养伤也说得过去。 而第三世,重生在命格比较金贵的龙咏萱身上,一样也养病半年。 “呵呵,呵呵,死了,又死了?” 妖无双有些糊里糊涂的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手,她清楚的知道,在自己的手完全消失之前,她必须找个寄主重生,否则等待她的不会有第四次重生的机会,等待她的将是魂魄的灰飞烟灭。 “蠢才,蠢才,死了好,死了好。你个花痴。” 要知道她是有多么的希望早些脱离龙咏萱。之于她而言,重生为龙咏萱简直是她最大的污点。她笃定,若不是龙咏萱的真身事先就让上官澜反感的话,她妖无双今生的路也不会走得如此曲折。 痛,真他妈的痛。痛得她完全动弹不得。 但重生几次,她清楚的知道,这痛楚也就是一时半会儿。 在不能动弹之前,她抬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。虽然因了痛楚,她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。但她仍旧看清楚了那片熟悉的荷塘,只不过现在应该是夜间,因为有一轮大大的明月正倒映在荷塘中。 “驿馆?这里怎么是驿馆?难不成我死在了驿馆中?” 念及此,她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,看着荷塘发呆。她对着月亮举起手,发觉手越发的透明了。 “不,不能再等了,我得重生去,得重生去。” 说话间,她转身便准备飞出驿馆。 可是,也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,她发觉了又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━━东方六六。 无原由的,她有些恨东方六六。 她停下脚步,走到东方六六身边,看着倒地而卧的男子,男子的衣衫似乎颇为零乱。 突地,龙咏萱脑中一个激灵,转头看向另一边的龙咏萱。 龙咏萱的衣物也颇是零乱。 妖无双揉了揉自己有些微痛的脑袋,是真想不起龙咏萱和东方六六会有何交集。 她只清楚的记得她和巴顿交换完条件后回房睡觉,接着她的兄弟龙耀宇来了,她对龙耀宇并无什么好感,她知道龙耀宇是瞧不起她的,哪怕她如今贵为一国的皇后。她甚至有些恨她父王居然不来送她只派了个兄弟来送她,是以二人在说着明天她回国的事情的时候颇有些冷场。 当事时她内心还有些好笑连连,笑你们白送了,明天我走不了的…… 再然后,后面的事似乎不记得了。等感觉到痛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。然后她妖无双的魂魄分离出来了。 妖无双定定的看着东方六六的俊脸,只觉得比平时似乎还要俊美三分。她不禁蹲下,仔细的瞧了又瞧,哦,是了,是了,脸红得比桃花还要灿烂,明显是醉酒造成的。 “原来是喝多了。”语及此,妖无双又看向一边的龙咏萱,轻‘哧’一声,道:“呵呵,这是酒后乱性吗?东方六六啊东方六六,恁你有千般聪明,也终究逃不过男人花天酒地玩女人的劣性根。这下好了,人家一朝皇后为了维护贞洁,不惜以死反抗。你这颗头颅终究要留在东傲这块土地上了吧。” 虽然她不喜欢龙咏萱,巴不得龙咏萱早些死。但这并不代表着其他的人可以夺去龙咏萱的命,其他的人杀龙咏萱无异于是杀她妖无双。 念及刑部大堂上东方六六的挥洒自如,念及他在刑部大堂上侃侃而谈的六耳猫妖,妖无双颇是怨恨的瞪着他。 “我要不要重生在龙咏萱身上,指证东方六六奸淫不遂?” “不可不可,为一个龙咏萱报仇实在是不值得。” “可是,若不杀死东方六六,你再重生九次也是枉然。他都会用你防不胜防的办法再次将你揪出来。” “嗯,对,不一定要重生为龙咏萱,直接杀了他就是。” 脑袋中似乎有多个声音在说着话,妖无双看向一旁的长着青苔的砖头。“拍死他,对,拍死他。” 可是,她的手方方抓住砖头的时候,就那么穿了过去,空握了一个拳头。 怔忡中,妖无双突地想起,魂魄是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,它能穿透所有的物体。 “那怎么置东方六六予死地呢?” “笨,他和龙咏萱都躺在这里了,一瞧就知发生了什么?死罪已定,用得早你来伤脑筋?还不快去重生,小心灰飞烟灭。” “对对对,重生要紧。” 念及重生,妖无双急忙不再关注东方六六,而是急急的出驿馆而去。兴奋中,她只想着,这一世一定要再试试能不能重生到武念亭的身上去。 对逍遥王府再熟悉不过,妖无双没有任何悬念的出现在了澜院。 看着一如俏俏那一世所见识的澜院,妖无双泪盈于眶:阿澜,我回来了,我终于回来了。 她很庆幸,庆幸自己又死了一回,又得一回重生的机会。 依着俏俏一世的记忆,她成功的飘进了上官澜的主寝。 主寝中,红烛高照。而那个她恋了三生三世的怨家此时正站在书桌边,手上执着一幅画。 “阿澜”一声,妖无双无语哽咽。 “师傅,你太过分了。这画的是我吗?让我白白躺了大半天。” 雪纸上画正是那幅白天上官澜要小徒弟躺在澜院的屏榻上的画,不过屏榻上的女子整张脸都偎进了软软的花枕之中,看不清她的容貌。倒是那个肚子,画得极细致且极明显。 武念亭娇俏的声音将妖无双从悲苦的思绪中惊醒,这才看向那个依偎在上官澜身边的女子。虽然肚子有些显了,但那一袭帖身的中衣依旧显出窈窕的身姿。 一时间,妖无双恨意丛生,张开利爪向武念亭那笑意横生的脸上抓去。 奈何,不但是她的手,便是她的身子亦因了力道太大而收势不住,最后悉数从武念亭的身体穿过去了。 与此同时,武念亭打了个冷颤。 上官澜半抱着小徒弟,感觉到了,问:“怎么了?” “有点冷。” “那就早点休息。” “都躺了一天了,不想躺了。” 上官澜一笑,轻柔的打横抱起她,道:“那就偎着,为师讲故事你听。” “好。” 看着上官澜万般柔情的抱着武念亭,妖无双越发的恨了。忌妒中,她再度冲了上来,直直拽向武念亭,并声嘶力竭道:“阿澜,放下她,放下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。” 可惜,她再度扑了个空,扑倒在地。 这一次,连上官澜都感觉到了空气中微微荡漾的涟漪。他蹙眉,站定,转头。 “师傅,怎么了?” “我道你为什么会冷。原来是窗子没关。虽然已是夏日,但夜间的风亦凉极。”说话间,上官澜将小徒弟放在床榻上,用薄衾盖好。这才转身,去关窗子。 妖无双跟在上官澜身后来去,却引不起上官澜的任何注意。直到上官澜上了床,抱着武念亭偎好,她才不得不作罢。 “快些睡,快些睡。你只有入梦了,我才好进你梦中,换你魂魄。” 妖无双认命的坐在圈椅中,看着床榻上相依相偎讲故事的男女。又自我安慰道:“等了三生,不急在这一时,不急。” 可是,上官澜的故事很精彩,武念亭不但没睡意,眼睛更是越来越亮。 是真的受不了上官澜这般宠溺武念亭的情景,她生气的闭上眼睛,眼不见为净。 原以为是眼不见为净,可似乎她进入了梦境。 便是在梦中,她都疑惑的想着‘魂魄也有梦吗’。但很快,她觉得梦境中的地方很熟悉。 这是什么地方呢?好熟悉的地方。 妖无双左右回顾,终于发觉自己站在一座危耸入云的高台上。高台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,上面似乎刻着字。她凑近一看,吓得‘啊’的一声,紧接着就从高台上直直坠落。 “诛妖台,诛妖台。” 一见这三个字,只觉得魂魄吓得四散五裂,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,已是魏缕。 当别的公主都在读书绣花的时候,她拿着扫帚在扫地。 当别的公主都踢着蹴鞠疯闹的时候,她拿着扫帚在扫地。 当别的公主都嬉戏着放风筝的时候,她还是拿着扫帚在扫地。 很多时候,她都拿着扫帚在扫地。另外的时间,她会赤着一双脚,踩在她扫的那些落叶上,她觉得那叶子上有阳光,暖着她的脚,也暖着她的心。 有一年,上官澜出使北极国。如今想来,那一年,应该是上官澜和龙世怀的战争最是胶着的一年,上官澜来北极肯定是希望从北极借兵。做为北极最得宠的公主,魏缘带着上官澜游历皇宫。也就在那个时候,她魏缕正好赤着脚踩着一地的枯草、落叶,手上还拽着一朵亮丽的菊花。 然后,上官澜看到了她。本来只是一个不经心的一瞥,但不知怎么的他却又回了头,定定的看着她,然后他那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便看向她赤着的脚…… 当事时,她震惊、惶恐却又心生欢喜。也定定的看着上官澜。 那天夜里,她做梦了,梦到了上官澜,梦到了上官澜和她比翼双飞。 直到被魏缘害死前,她才知道那个美得一见倾心的男子是上官澜,三国风云中传得最猛的男人。 于是,她的魂魄义无反顾的来到东傲。只为他看她的眼神,她要当他的妻子。当他打小就捧在手心上的小徒弟。 她去了的,去了武念亭的梦中了的。可是…… 梦到此处,妖无双的眉不自觉的便蹙了起来,喃喃道:“别,别,让我看一看,看一看。” 可是,梦境中模模糊糊的,而且似乎有一股强烈的害怕正抗拒着她去看清那个事实,那个第二世她为什么没能寄生在武念亭身上的事实。 总而言之,因了不能寄生在武念亭的身上,她只得匆匆忙忙的寄生在了俏俏的身上。 几个温馨的画面一一闪过妖无双的梦境。 有上官澜抱着一个小人儿替她轻拍着她身上的雪花的画面。 有上官澜恼得追着一个小人儿围着泳池跑的画面。 有上官澜亲吻着一个小人儿的脸颊,骄傲的说‘好样的’画面。 还有上官澜将一个小人儿吊到树上的画面。 更多更多,画面一转,梅花树下,上官澜轻摇摇椅,一个女子调皮的将他的香囊都翻出来,然后将香囊里面的花都撒了,重新塞入梅花的画面。 有上官澜抱着女子仰天大笑,时而柔情似水的吻着女子,时而猛烈野性的吻着女子的画面。 “谁,是谁。”妖无双努力的想看清那些画面中的人除了上官澜外,另外的一个是谁? 她努力的擦着眼睛,画面清晰了,她难以置信的道了声‘武念亭、不可能’的话。 不是她吗?这些事情不都应该是出现在她妖无双的身上的吗? “咦,不对,似乎又不对啊。如果真出现在我的身上,那年幼时,阿澜怎么可能那般待我?” 连自己都觉得矛盾了。妖无双陷入沉思。接着,她道:“是了,是了,是武念亭。我应该出现在武念亭死后,我和阿澜的爱恋点滴都应该出现在武念亭死了后。也正是因了这些点滴,我才对你这个冤家不离不弃,不惜再度重生。” 不想放过如此美好的梦境,妖无双希望能看到做为俏俏的她是如何和上官澜恩爱的。是以明明要从梦中醒来,她仍旧强迫自己再度入睡。 时光跳转,果然到了武念亭难产而亡,上官澜抱着武念亭,一声‘都杀了,一个不留,给天珠陪葬’的令下,那些产房外为武念亭念经、念咒语的巫医、萨满法师等人瞬时间凄厉声一片,产房外血流成河。 “阿澜,你为什么,为什么要请巫医、萨满法师为武念亭念经、念咒语,为什么?”坐在圈椅上沉沉入梦的妖无双的眼皮又抖动了一二。只到此时,她才发觉上官澜的言行举止很奇怪。 前世,武念亭和上官澜成亲不足一月,便从新婚燕尔到了互相猜疑。今生,武念亭和上官澜成亲近三年,仍旧浓情如蜜。 前世,武念亭喜欢在龙世怀面前玩暖昧。今生,武念亭在龙世怀面前最多一个兄妹之情,有规有矩,从不逾越。 前世,武念亭失踪三年,归来后,额间的梅花痣不再似以往水灵,不再似以往总有徐徐开放之姿。今世,武念亭没有失踪之事发生,额间的梅花痣一如以往呈现着勃勃生机。 前世,初时武念亭对上官煜极喜爱,但自从归来后,武念亭对上官煜不冷不热。今生,武念亭对上官煜可以用命换之…… “不一样啊,有太多的不一样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看着梦中的情景,拿着两世做着对比,妖无双的眉不知不觉的竖了起来。接着,她灵光一闪,“莫不是换魂,难道是换魂?是真正的换魂?正因为失踪三年,武念亭魂魄已换,归来的武念亭不是武念亭,是以才出现那般多的不一。阿澜你看出来了,是以你才会性情大变?是以才会请巫医、萨满?” 接着,妖无双摇了摇头,道:“我都替不了武念亭的魂魄,这世上还有谁能替代?不管怎么说,梦啊,一定不要醒,让我再看看,再往后看看。” 再往后,有那个上官澜的师妹成为继室的,有武念亭的小稚子夭折的,有续弦师妹红颜早逝的…… 好多无用的画面。妖无双拼命的摇头。她不想记这些,她只想记她和她的阿澜。所以,她口中喃喃的道着‘快,快点’的话。 画面一如她愿,飞快的流转着,流转得她看都看不清。等再看清楚的时候,正是她做为俏俏那一世死在牢房中的那一幕。然后是她不顾方方魂魄和身体分裂的痛拼命要去找上官澜,因为她担心上官澜是不是战败了、被抓了,也被投入地牢,她得去找他、去帮他的一幕幕…… 圈椅中,妖无双歪了脑袋。奇怪,怎么她最想看的倒看不到了呢?她想将梦境倒回去,重新看一次,她不想漏掉她和上官澜那浓情蜜意的一幕幕。否则,她数番为他重生又代表着什么呢? 仅仅是不甘吗? “不,肯定有你浓我浓,肯定有无尽风花、无尽雪月。否则,冤家,我怎么会为你而生。” 她越是急着倒回去,那梦却越是往后飘飞得快。而且快得似乎到了龙咏萱这一世,鹰愁涧上,上官澜冷冷的告诉她‘……那个小徒弟是男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