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ww.xqxs.com,最快更新她回来了 ! 人一到岁数,就没了年轻时候赖床的毛病,天擦亮就会自然醒来。 邱容从房间出来,边整理散在耳边的头发丝,边往客厅走,迎面看见一个身影在洗衣机那里,她近几步,自己儿子正卷着袖子,在那盯着洗衣机,从侧面看,是在偷着乐。 猫吃到鱼了,激动的恨不得四处抓两下。 邱容一脸新奇的过去,“洗什么呢?”她儿子起大早,自己洗东西,鬼鬼祟祟的。 郁泽从嘴里蹦出两字,“床单。” 昨晚他和子知都是新手,刚开车上路就卡住了,通路太窄,车身又宽大,寸步难行。 他一时没控制住,冲的速度快了点,吭吭哧哧的。 后来他们停了会儿才继续前进,全凭一种本能,紧张和激动占据了大半的思维。 到最后,他一直抱着子知,不想出去,在里面待着。 “你洗床单?”邱容故意露出奇怪的表情,“叫小张她们收拾不就行了。”平时也是佣人做,什么时候她儿子勤快到这程度了。 她笑起来,意味深长的拖长声音,“脏了啊。” 郁泽的唇角抽|动,“妈,你笑的很渗人。” 这床单是他昨晚就换下来的,过了一夜,上面的血迹干了,一点都不好洗,搓也很难搓,他想扔了,但是偏偏昨晚铺的床单是子知最喜欢的那条。 “是吗?”邱容哈哈大笑,她心想,从开年到现在,总算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了。 郁泽说,“以后我的房间我收拾。” 邱容还在笑,小两口注重隐|私,很理解,“行,一会我交代一下。” 她的心里颇为感慨,子知没出现的那些年,她跟老郁一直担心,儿子不谈朋友,身边没有异性,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。 现在终于放心了。 “她呢?还睡着?”邱容说,“今天就不出去了吧?” “有事。”郁泽转身去厨房,“估计起来了。” 邱容在原地喜了会,到厨房交代了几句,回房去了,她在准备跟郁成德说时又止住了,觉得那话不好说,女孩子脸皮薄,会难为情,她也就没提。 郁成德在给窗口的一排常春藤浇水,“你不是去厨房的吗?怎么又回来了?” 邱容走过去,“跟吴嫂说了,煮瘦肉粥。” 郁成德把一盆常春藤转了个边,枝叶都软趴趴的,他说,“把这盆拿出去放几天。” 旁边的人心不在焉,没回应。 郁成德转身,“邱容。” 邱容在寻思着事情,“还有三个月不到就是他们办婚礼了,日子过的真快。” 她看过周子知手上戴的镯子,当时一眼就捕捉到郁成德的吃惊,她是猜对了,那镯子是郁家传下来的,爸没给她,倒是给了她的儿媳。 邱容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点,就试图安慰,儿媳是她儿子的,还是给了他们家。 “你的那些姐妹个个都有个性。”郁成德说,“婚礼那天,见了子知,她们免不了说三道四,你别上赶着掺和进去,她们说的是你儿媳。” 邱容变了变脸,这老头准是她肚子里的蛔虫。 郁成德似乎还有话说,他把水壶放下来,“箐箐那边怎么样了?” “不还跟从前一样,报喜不报忧。”邱容叹气,“她又不跟我们掏心窝子。” 去了法国,事业一忙,往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就少了,刚做完月子,身体受损,还需要时间一点点恢复,哪能那么劳累,说了也不听。 邱容没好气的说,“只要没有谢楚在,她能好起来。” 如果看开了,日子还长。 栽就栽了,谁没被栽过是,不要再明知道是个坑的情况下,又一次往回走就行。 郁成德忽然问,“刚才你在外头跟谁说话?” 邱容白了一眼,“你儿子。” 她没再往下说,点到为止。 三楼的房里,周子知没多睡,白天有两场活动,一场颁奖典礼要参加,还有她自己新开的餐厅开业,事情多,她站在镜子前梳头发。 还是自己,没一夜变个样,却总觉得又不一样了。 昨晚的事只要一想,她就浑身发热。 可是越不想去回忆,就越不自觉的在脑海里浮现。 男人雄|性特征明显的身体,混着汗水的气息,张弛有力的肌铁。 周子知把梳子放下来,拿手拍拍脸,打开水龙头洗了一下,第一次是真的很不适应,生涩难受,慢慢的,就好了许多。 后来她放开了,不那么拘谨。 她平时对那方面的事没有做过功课,昨晚都是郁泽带着她,对方的声音和手仿佛有了活力,她发现那种事也是一门学问。 周子知换衣服的时候,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一眼,胸口有个很显眼的痕|迹,她的面颊爬上一层臊热之气,赶紧把毛衣套上去。 “子知,好了没?” 门外的敲门声终止了周子知纷乱的思绪,她整理了衣服去开门,郁泽站在门口,目中带笑。 尴尬在煞那间滋生,蔓延,又被郁泽一个拥抱打散了。 两人以亲|密的姿势缠||绵了一夜,这会儿面对面凝视着,激|情的余温犹存。 周子知的脸火烧火烧的,“房里的垃圾是你扔的?” 郁泽摸摸鼻子,“嗯。” 垃圾篓里丢了几个那玩意儿,他肯定要自己处理,不然佣人见了,必然会忍不住私下里窃窃私语,周子知会更不好意思。 周子知说,“我换好衣服了。” 郁泽拉她,“那下楼吧。” 两人撞到一起。 “……” 郁泽本来就是故作淡定,他看着撞在自己怀里的周子知,柔|软的身体贴着他,淡淡的香味绕在鼻端,那些冲击力强的画面一股脑的全涌出来了。 “那个……” 郁泽抵着她,周子知招架不住,仿佛昨晚哼个不停的不是她。 周子知找话题,“家里有粥吗?” 郁泽退开一点,“有。” 他握住房门把手,“你先下去。” 周子知的视线往下,瞥了一眼,又飞快的收回,“好。” 她下楼,邱容和郁成德已经在客厅了,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,不让周子知感到不好意思。 “我们在聊花园里的杏花。”郁成德对周子知说,“出门的时候你去看看,全开了。” 周子知笑了笑,“好。” 邱容看一眼楼梯口,“阿泽人呢?” “在楼上,有点事。”周子知察觉气氛并没有跟平时不同,她放松许多。 “子知,听阿泽说你上午要去垵城?”郁成德开口问。 周子知说,“餐厅开业。” 郁成德指指桌上的蟹黄包,“刚端出来,趁热吃。” 话题掀的太快,周子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。 她狐疑的看看郁成德,又去看邱容,没有捕捉到异样。 在外晨跑的郁愿回来,身上的运动服和鞋子都湿嗒嗒的,头发也在滴水,脸很白。 邱容吓一跳,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 她朝厨房喊,“吴嫂,快煮一碗姜汤。” 厨房传来应声,“哎好。” 郁成德皱眉,“掉江里了?” “嗯。”郁愿简单的说,“有个小孩在江里,我下去了一趟。” “我先去洗澡换衣服。” 她说着就走了,留下客厅周子知三人面色古怪。 不到五分钟,有个男人上门,儒雅亲和。 周子知见过两次,好像是住在隔壁的山里那栋别墅。 那个男人礼貌的讲明来意,“这是郁小姐落在江边的发带。” 客厅三人都用一种不解的目光投向男人。 只不过是条发带,落就落下了,至于特地送上门? “就在刚才,”男人态度诚恳,感激的说,“郁小姐救了我的孩子。” 周子知明白了,这人特地跑过来送发带,多半是对郁愿有意思,感激是真的,想进一步发展也是真的。 有过一次婚姻,还有个孩子,不过这个男的从穿着,气质,到举手投足都很出众,胜过那年轻气盛的陈远许多。 等郁泽跟郁愿一起下楼,客厅里的谈话声结束,那个叫孙重的男人已经走了。 邱容说,“愿儿,人家上门给你送发带来了。” “还说要报答你。” 郁愿蹙了蹙眉,把那根发带拿起来,不是湿的,她有些诧异,没想到那人把这东西吹干了。 “怎么?”郁泽询问周子知。 周子知小声把事情说了。 “那个孙重……”郁泽挑了挑眉毛,“是国内有名的艺术家。” 来头还不小。 周子知看向郁愿,对方面上浮现的表情不是迷惑,那么就应该是有所耳闻,或者本就相识。 艺术家?邱容扭头看小女儿,“那男的外形好,修养也高,就是带个孩子,愿儿,你觉得怎么样?” 她是真的操碎了心。 除了儿子这头顺顺利利的,大女儿是一波三折,不管怎么说,波折是暂时消停了,小女儿那边正起风,波折才刚开始。 已经在报纸上看过好几次了,传那个小记者跟愿儿约会,进出游乐场,在街上举止亲密,邱容看一回气一回。 郁愿把发带扔垃圾篓里,拿了包出门。 “愿儿,”邱容在后头喊,“你不吃早饭了吗?” 郁愿穿鞋,“饱了。” 邱容,“……” 她把气撒到坐在她旁边一声不吭的老伴身上,“老郁,你怎么也不说一句?” “说什么?”郁成德板着脸,“你不是都说了吗?” 听出他埋怨的语气,邱容立刻把脸一拉,她说什么了? 因为刚才那出,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僵,邱容和郁成德自顾自的喝粥,半句话都没有。 周子知跟郁泽没搅进去,两人之间围绕的是旁人插,不进来的甜蜜。 出门的时候,周子知下意识去看花园里的那几颗杏树,季节到了,满树绽放。 郁泽把车子开过来,摇下窗户,“走了。” 周子知上车,坐在副驾驶座上,顺手系安全带,“晚上我在客栈住,就不回来了。” 郁泽闻言侧头,一脸揶揄道,“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。” 周子知一一愣,她昨晚提了吗? 郁泽颇为认真,“昨晚我问你,今晚还要不要,你说要。” 周子知看窗外,耳根泛红,“那不算数。” 昨晚这人在她耳边说了很多尺度太大的情|话,她一点也不想确认自己说了些什么,又说了多少。 郁泽,“……” “还疼吗?” “不疼了。” 郁泽说,“我看看。” 看看?周子知浑身的血都往脸上涌,她满脸通红,“不……不用了……” 余光掠过身旁的女人,郁泽握拳抵在唇边,咳了一声,“我指的是你的牙齿,你以为是哪儿?” 周子知的嘴角轻微一抽。 “疼。”她说,“我下午有时间就去下医院。” 当周子知挂号进去,听医生检查说是智齿,当场就有点懵,她都三十出头了,还长智齿,心情复杂。 医生开了消炎药,“如果能向其他牙齿那样正常排列,可以不拔|掉。” 周子知拿着单子翻了翻,“那我再看看。” 拔牙对她来说,比在胳膊腿动两下要恐怖很多。 如果后面能不疼,她就不拔了。 周子知把口罩戴上,起身出去,外面的简余担忧的问,“子知姐,怎么样了?” “是长了一颗智齿。”周子知的声音藏在口罩里,闷闷的。 “智齿?”简余的表情瞬间变的同情,还有点心悸。 条件反射的,她觉得左边脸颊都疼了,以前长了三颗,不是一般的遭罪,吃不好,睡不好,那摩擦的滋味,生不如死。 还有幸运的,邵业一脸好奇,“智齿是什么东西?” 周子知说,“你百度就知道了。” 有一大堆专业名词,解释起来费劲。 邵业拿手机搜索了一会儿,他表示同情,“网上说早拔早超生。” 简余也点头,不过被敲锤子是肯定的。 往药房那里走,周子知咽了口口水,“过段时间再看看。” 拿了药,三人前往下一个活动地。 周子知在车里补妆,牙是有点疼,好在脸没肿。 邵业把手机揣回口袋,“这次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。” 在这个圈子里,大小牌明星出席活动的服装基本都是向一些品牌借的。 腕越大,服装就越容易借到。 周子知的名气持续往上攀升,再加上郁太太这个头衔,想赞助的品牌很多,大多时候都是邵业负责挑选新款目录,男人的审美和女人不同。 有了邵业的意见,周子知几乎没有再和其他女艺人撞衫过。 周子知涂抹口红,“是哪一款?” 邵业说,“第三款。” 周子知没再多问,她有印象,那款是一件中国风的绿色礼服,人工刺绣,春风满面。 一到地方,简余和几个服装组人员捧着礼服进了更衣室。 周子知背过去,简余帮她拉拉链。 白皙的后背曲线优美,只有简余一个人看到那上面有几处红|痕,不是蚊子咬的,也不像抓的,她快速拉上去,没有露出一点不自然。 周子知在红毯尽头的台子上碰到冯皓,两人并肩在白板上签名,面向镜头,保持微笑。 离开闪光灯,冯皓笑着说,“听说你六一结婚。” 周子知轻蹙眉心,话头被冯皓拿去了,她没了机会,只能迎上去。 “嗯,不知道你那天有没有时间……” 冯皓说,“我有时间。” 他后知后觉自己过于心急,很尴尬,参加过不少场婚礼,还是头一次找新娘要请帖。 周子知似乎没看见他的窘迫,“那过些天联系你。” 她和郁泽的婚礼只是步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一个仪式,没有任何宣传和炒作的成分,邀请的名单多半都是郁家的友人亲戚,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,明星大碗不多,也就关系有的近的那些。 冯皓深深的看着周子知,而后露出一个轻松明朗的笑容,“有段时间没碰到你了,上次你入围优秀女演员,我在外地拍戏,没赶去参加,恭喜啊。” 周子知也笑了一下,“谢谢。” 提名对演员来说,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结果。 周子知跟冯皓聊了一会儿,就跟《留书问情》的几个演员一起入场了,其中谢楚也在。 还在原地的冯皓叹了口气,转脚去自己的剧组那边,顺便跟经纪人打了声招呼,要六一全天。 经纪人提醒,“你的档期排到明年了,哪来的时间?” 六一是个节日,但是跟面前这人没关系。 冯皓没解释,“就一天。” 他要亲眼看着周子知和别的男人步入婚姻殿堂,逼自己断了最后一丝念想,只有那么做,他才能想去拥有新的开始。 周子知在第二天晚上回去,她倒头就睡了,醒来发现已经七点多了。 平时准时下班回来的男人没消息,周子知把长头发随意扎起来,趿拉着拖鞋去对面的书房。 她伸手敲门,里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,听起来有些不对劲。 在门口顿了顿,周子知打开门走进去。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领带半扯,黑色衬衫领口凌乱的敞开,他的手里夹着烟,桌上放着一个纸箱子。 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