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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8章情况还不错
在金陵影视城，四月的天时冷时热，飘忽难定。娇嫩的桃蕊凋谢了，纯净的梨花则开了满树，洁白如霜，将晶莹花瓣飘洒在地面，似铺了层雪缎。
孟绮然穿着繁复的戏服，站在花树下拍戏，剧务摇晃树枝，制造花瓣纷飞的场景，那雪色的花就落了她满身。
到了傍晚时分，她就累得只剩下半口气。
“......这也太明显了吧，就是借李纯的死炒作啊，旁人又不是傻子！”孟绮然休息的时候，听到她的助理和经纪人在一旁嘀咕。
孟绮然接了部历史剧，已经开机了。
古代戏很累，光服饰就有十几斤重。孟绮然想歇歇再去换衣裳卸妆，默默走到了她经纪人和助理身后，然后就听到了她们这样说。
“陈树亭又在作死。”孟绮然的经纪人郭小姐说。
“老谢怎么不拦住他？”助理小妹问。
“老谢拦得住他？”郭小姐不以为然，“老谢在他心里，连助理都不如呢！”
“在说什么，陈树亭怎么了？”孟绮然突然从背后插嘴，把郭小姐和助理小妹吓了一跳。
两人支支吾吾的，不知怎么回答。孟绮然谨言慎行，很不喜欢助理和经纪人在背后嚼舌头。
“怎么了？”孟绮然坐下来，又问了句。
助理小妹拿了瓶常温的水给孟绮然，这才解释说：“绮然姐，我们在说陈树亭呢......他今天在网上被人骂得要死......”
孟绮然微愣。
她没有继续问，而是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，开始看微薄。
“《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》？”孟绮然看到陈树亭的消息，没有第一时间去听歌，而是翻翻评论。
翻了半天，她才说，“还好吧，热门评论前一百，只有四十多在骂，这算什么惨.....”
郭小姐和助理小妹特无语看了眼孟绮然。
孟绮然居然特意去数人家的热门评论！
“今天来评论的，并不是陈树亭的粉丝，而是李纯的粉丝和路人。只有一半是在骂，这种情况已经可能打95分，怎么算骂惨了呢？”孟绮然又道。
孟绮然也曾经做过热门话题人物，被人顶上去骂，那才叫惨呢。
郭小姐和助理小妹完全不知道该答什么了。
孟绮然看完了评论，确定陈树亭没事，甚至会涨粉，这才放心去听歌。
片场没有wifi，手机信号也牵强，一首歌断断续续的。
孟绮然仍觉得是天籁。
“.....他如果去地下酒吧卖唱，估计收入不菲。”孟绮然笑道，笑容有点坏坏的。她觉得陈树亭唱得很沧桑，很适合颓废的地下酒吧。
同时，这也是一首极其出色的歌。
“又是原创？”孟绮然继续翻新闻，很惊讶，“老谢在给他走什么诡异的包装路线吗？先自黑，再洗白？”
陈树亭从前的表现，和现在判若两人，让孟绮然不免怀疑是否老谢在替他走一种另类的宣传路线。
孟绮然自己一边翻手机，一边嘀嘀咕咕的，说个不停。
郭小姐和助理小妹完全答不上话，面面相觑。而孟绮然也没打算听她们答话，头都埋到手机里了，一点点查看今天的热门。
晚上回到酒店，孟绮然就把陈树亭那首歌下载了，循环听了十几遍，越听越觉得好。
陈树亭的声音沧桑哀痛，却没有故作矫情，唱功醇厚，旋律新颖，特别的动人。
孟绮然拿起手机，犹豫了很久，给陈树亭打了个电话。
但是，对方没接。
“是洗澡去了，还是睡了？”孟绮然心想。
电话的那一头，陈树亭没有去洗澡，而是和阳子去健身房了，没有带手机。陈树亭还是从前的习惯，并不知道现在很多人会找自己，经常忘了随身携带手机。
在健身房做了一个小时的力量训练，陈树亭回来之后洗澡，又和阳子在客厅里扯了半天犊子，到了十二点才回房睡觉。
看到未接电话的时候，陈树亭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还醒着，要不要回过去等。
陈树亭知道孟绮然已经进组了，也许白天很辛苦，明天还有早上的戏呢？
他想了想，最后私以为孟绮然应该没什么要紧事，否则她可以打给老谢，于是没有回电话，想等第二天再说。
结果第二天起来，他就把这件事忘了。
等他再想起，已经过了三天。过了三天再去回人家电话，好像故意把人冷一冷似的，所以陈树亭决定装不知道，索性不回了，这样更稳妥。
陈树亭的《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》这首歌，它的歌词经过李纯的头号忠粉——一位小有名气的年轻画手加工，画成了一系列的小漫画，而更有名气了。
陈树亭也从此知道了一个叫“初晴yoyo”的人，她为陈树亭那首歌添了最关键的一把火，也改变了绝大多数李纯唯饭对陈树亭的印象。
到了第五天，《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》，居然排到了某个著名音乐app的新歌排行榜第二位，仅次于一个人气超高的乐坛小鲜肉。
前不久陈树亭的《情书》，最好的排行才到新歌榜第18位，车来车往比情书厉害多了。
陈树亭系统里的金币，还是在不停的增加。到了第五天，又增加了一百个金币，他就有了1564个金币了。
陈树亭微薄的粉丝，将近到了200万，增长神速。随着话题渐渐开阔，大家对他借李纯炒作也慢慢没了兴致，骂他的人就慢慢少了，夸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。
毕竟那首歌，越听越有味道。
转眼就到了四月十六号，陈树亭该去杭城录制《偶像的声音》，老谢走不了，小凌会陪陈树亭去，顺便学习给陈树亭当临时经纪人。
“我可走了啊。”陈树亭对老谢道，“你这里顶得住吧？”
“滚吧，你不走还能帮啥忙么？”老谢忙得焦头烂额，都懒得理会陈树亭，让他快点滚蛋，别在眼前招烦。
老谢最近特别心烦气躁。
公司已经流言纷纷，说董事长放话：这部电影是蔡旭林不顾众人的意见，一意孤行要宣传上映的，假如赔本的话，就让蔡旭林自己辞职走人。
因为这个，公司人心惶惶，不仅仅是高层，连那些签约艺人都开始要树倒猢狲散，纷纷去巴结总经理朱奇天了。
另外就是，网络上抵制“消费李纯”的声音从来就没有断过。
有人在微薄上做了个调查，多少人赞同瑞唐传媒借助李纯的死宣传电影？
结果，47%人会坚持抵制；53%的粉丝说期待，这是“告别”，情况很不容乐观。
这还不是最可怕的。
老谢联系了好些电影院，结果人家时刻关注网路，怕这件事给自家影院抹黑，纷纷拒绝上映。到现在为止，还有不到三周的时候就要上映了，结果愿意排片的电影院，统计下来不到一万场，只占每天市场总排片率的9.34%。
这样的排片率对于新上映的电影，是超低的，瑞唐传媒的电影，普通的排片率能到20%以上。
每天全国不到一万场，排片率低下，想要逆袭简直成了妄想。
老谢第一次觉得，理想和现实有这么大的差距！他是想帮蔡旭林的，现在看来，几乎是让蔡旭林难以下台。
老谢很烦躁。
陈树亭伸手，拍拍他的肩膀，说：“好有三周呢，好好做宣传计划，会成功的，我先走了啊。”
老谢叮嘱他别惹事。
陈树亭和小凌一路到了杭城。这期《偶像的声音》，一共二十人，一半是来自瑞唐传媒，几乎都和陈树亭认识。
陈树亭和他们打招呼，但是他们似乎对陈树亭没兴趣，对他敬而远之。
“等电影一上映，他是不是要和老谢从公司滚蛋？”有歌手在背后嘀咕陈树亭。
“滚蛋？想得美，放他去其他公司吗？雪藏还差不多。也许，这是他最后一期的活动，咱们运气是好是坏？”
“自然是坏了，碰到陈树亭，没有不倒霉的，他就是个扫把星，到哪里都惹人嫌。”
“他自称原创的那两首歌，最近还蛮红的。”
“肯定是抄的！放心，过不了多久就要闹出来，你别不信！陈树亭明明可以靠脸吃饭，做个刷脸的偶像，非要什么原创，简直是自寻死路。”
“他最爱的就是自己作死啊。”
这些闲话，他们几乎不背人说，很快就通过其他人，添油加醋传到了陈树亭的耳朵里。
陈树亭的助理小凌很生气，想去打架。
“去呗，回头聚众斗殴，咱们俩都关到局子里去，娱乐圈又有新闻可以看了。”陈树亭很淡然对小凌道。
小凌也觉得去凑人不现实，但是憋了一肚子气。
《偶像的声音》几乎是内定的歌曲、内定的名次。陈树亭唱的，也全部是他们选好的歌曲，等专业的评委歌手确定可以过关，就能回去了。
因为场地的缘故，大家都是一期期的录，每天只唱一首即可。
陈树亭状态很稳定，每次都能顺利一遍就过了。
八期节目，他录制了差不多十二天，因为场地要等，其他歌手有时候不理想，特别是内定前三名的歌手，评委老师对他们要求非常高，导致好几天都录不完一期。
等陈树亭这边录完，《傲在云霄》也快要上映了。
老谢非常努力争取，终于到了上映前夕，电影的全国排片率，提高到了11.63%，全国每天一共一万四千多场。
这个排片率，仍是非常低的。
人家热门电影的排片率在50%左右，次一点的在20%上下；相比之下，《傲在云霄》的排片率就低得可怜。
终于到了上映前三天，陈树亭录完了《偶像的声音》，也回到了东沪。
结果一回来，就碰到阳子和他的经纪人齐奇在大吵架。
他们俩吵得特别厉害，陈树亭还没有开门就听到齐奇的咆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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